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璟岄

【all晴】晴郎

衣衣衣衣不见啦:

晴郎


 


*酒茨晴,all晴向


*对上次作品的开车部分不满意,重新开,结果车毁人亡ORZ


*不喜3P勿入,慎入,不许看!


 


 


 


>>>


 


 


 


庭前花落,关山樱在大地上沉睡,像雪下了厚厚一层。阳春三月,微风缓缓吹过浅草,吹过檐角的练色八角铜铃,安静得亲切。


晴明坐在花雨中闭眼休息,身前石桌上堆着奏章和卷宗。


他四处奔波许久,脑子里的事堆得太多,什么都理不清头绪。也就指望得到一个清闲的午后,稍微一放松,便由浅入深地魂游天际。


院前,姓氏木牌与门轴不时嘎吱作响,预示着它们是周遭唯一警醒的事物。


有什么正在靠近,渡来一阵浑热的妖气,似乎就停在了晴明对面一段不远的距离。对方倚着墙,神情高傲,环胸而视庭中的阴阳师,却异常老实地等他苏醒。


今天的星辰有些黯淡,唯余月西一抹铜黄。


晴明醒来,看见对面鬼影森森,叹了口气。


而对方有些恼怒,慢慢离开屋檐的阴影:“真是让我好等。”


“这是您本月第九次造访舍下,不会又让我去找朋友吧?”


“知道就好,赶紧出发。”


晴明遗憾地摇了摇头,合上掌中蝠扇:“但这个月才过了一半,看来我又要错过寮中的春季祭典。这份情可是您欠下的,茨木童子。”


“你这是要让我还?”


“不敢,但我以后可能需要您的帮助。”


茨木扭头哼了一声:“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。”他单手拍了拍晴明的肩,“走,我们去找人。”


“把手挪开,烫。”


他们走在大街上,周围黑极了。茨木掌心中自动燃起一点蓝色冻火,火光清晰地照亮了脚底下湿软的泥洼,蓝光明净而耀眼。


他斜着眼睛看向晴明,嘴角上翘,似乎正显摆这个技能。


晴明假装没看见,默念咒语,无视对方期待的眼神。


地平线上笼罩了一层深色浓重的薄雾,月半大而低。遥远地,传来鸡鸣犬吠的声音。西边景物模糊,好像是非人间。


忽然,晴明在一个荒凉的路口处停下。


茨木凑了过去:“怎么了?”


晴明没搭理他,选了更加荒凉的方向前进。


“你确定这样就能找到吾友?”


“怎么还不信,以往我哪次没找到您朋友?”


“比如上次。”


“上次他在天皇陛下的酒窖里,皇宫戒备森严,恕我实在无能为力。”


“那就是没找到。”


“.......”


周围无声无响,近处院落里传来柴火哔啵断裂的声音,好像来自阴阳河边彼岸的人家。深夜微凉,春夜悸动,不似冬季寂静,一些细小的声音显得格外肃穆神秘。


茨木跟着晴明停在一栋茸馆外,华雕丽饰,匾额上刻着“笙艳”。窗裱纸向外投出朦胧赤红的光芒。


蝙蝠扇打开,又被合上,像晴明的神色般不自然。


“他......就在这里。”


茨木站在他身边,看了看三层高左右的居室,纳闷道:“这里是哪?”


他转头看到晴明,对方脸庞上浮着一层淡红,也许是被屋子内的光线照的。


“是......”


“快说啊。”


一个女人的剪影落在窗纸后面,传来尾音上滑的笑声,可以从声音就能听出她是个美人。


“屋外夜深露重,两位大人怎么还不进来?”


晴明瞟了一眼那缓缓推开的木门,伫立在原地。石阶上铺满了桃红,柔软如毯,步步生花。


他绕到茨木身边,又往后缩了几步。


“你先走。”


“走就走,难道这里藏着连我都打不赢的妖怪吗?”


平安京最强的阴阳师垂目答道:“是,妖力很强。”一抹笑藏在了蝠扇后,露出狡黠的红色眼尾。


茨木看了他一眼,大剌剌地往前走,妖风震开了水蓝色门帘,张狂喊道:“有本事出来跟我打!”


话音未落,惊起成片娇滴滴的呼救声。


那阵妖风吹起了她们的衣摆和振袖,吹乱了她们的妆容和发饰。她们以袖掩饰,往后逃了几步,又转过身来,点亮起明艳的笑容。


“欢迎光临,大人晚上好。”


一群胭脂水粉朝茨木涌了过来,钗环碰撞、木屐踢踏,描绘着慵来妆的脸庞无骨地贴近他的胸膛。


“大人里面请~”


瞬间,局势发生了改变。大妖吓得扒开她们往后退,赶紧背靠墙壁立正站直。


“你们是谁,最强的妖怪呢?”


“大人在说什么,奴家听不懂。”蔻丹手指缓缓描绘着茨木的胸甲,似要柔化它冰冷的轮廓,“不如咱们一醉方休?”


事实证明,在大妖眼中女人犹如洪水猛兽。强敌环伺,偏偏大妖最不屑欺负弱者。不知何时,身上一轻,穿戴整齐的戎甲已经被扒去了外层,头上的角也都被摸了好几遍。


那几个女人居然还敢掂着脚摸,奈何动也动不得,打也打不得。


茨木感觉头都大了,杵在原地被随意摸来摸去,表情像头发一样枯白——生无可恋。


一阵无语过后,他忽然想起了某个阴阳师。


回头望去,对方衣饰纹丝不乱,躲在茨木身后看热闹的模样像极了坐山观虎斗的狐狸。


茨木来气,捏着对方的腕子把他扯至身前,喊道:“安倍晴明!你快点说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!”


“我说我说,疼......你先松手。”


话音刚落,全场安静。


连唯一一个傲雪如霜的花魁太夫都悄然掩面看向晴明,飞起两抹云霞:“他就是京中那个有名的阴阳师?”


经历过短暂的安静,很快又恢复了浅浅的躁动,她们还刻意保留着矜持的身段。


但,晴明立刻收到来自四方迭来的秋波,气得用扇子敲了茨木一脑袋。


“看你干的好事!”


“我怎么知道你女人缘这么好?”


“你给我闭嘴。”


“行,我闭嘴。”茨木往后推了两步,振臂一呼:“来欢迎晴明大人!”言罢,闭上嘴安安静静靠着墙,看着晴明被女人们摸来摸去、四处躲闪的模样。


面红耳赤的阴阳师拽紧衣带,对着几位倾城妖娆的游女连连摆手:“我不喝酒,我是来找人的。”


茨木在不远处揪着一瓶怒放的桃花,自言自语道:“谁让你刚才把我推在前面,自己躲在后面来着。”这便是报复罢。


一个年级尚轻的姑娘捧着甜点盒子来,小心翼翼地奉给茨木。


“大人,请慢用。”


她音如蚊蚋,仿佛一只极易受到惊吓的蝴蝶。


茨木一瞪鬼目:“我不需要。”


晴明尚在水深火热中,却一直留意着这边的动静,远远地传过话来:“你跟人家好好说话。”


“晴明大人,你管好你自己,先想想怎么脱身比较好。”


茨木饶有兴致地围观。慌乱中,晴明被扯去发带,顺直白发披了一身,像上好的绸缎。


“我看您快不行了。”


“看见了还不来救我?”


“我相信您自己可以一定能逃出来的。”


隔着人群,晴明只能伸出一只手,像可怜的落水者拼命去抓紧岸边的松枝。


“茨木,帮我。”


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还上欠下的人情。


这支围观够了的松枝回过神来,才注意到晴明是真的着急了。对方惊吓得快炸毛的样子,像抱着快被门夹到的尾巴,着实有些令人心疼。


他有些后悔之前为什么要报复晴明。


茨木走近,仗着妖怪的身份大吼道:“都给我退开!”便把人拉至身边,触碰到晴明还在微微发颤的指尖。他的手冷极了,像一团冰。


“没事吧?”


“没事......”


一股保护欲油然而生,他自觉地把阴阳师掩在身后,拿出大妖的气势环视场中一圈:“谁敢造次?!”


见稳住了局势,大妖很满意,正要洋洋自得跟晴明邀功。一双鬼面凑到阴阳师面前,扬起阳春白雪的傻笑。


“快走。”晴明拉了拉他的袖子。


“对,赶紧走。”


衣摆微掀,他们匆匆跑上二楼黑暗旖旎的走廊,躲在了一根赤红色的柱子后,静谧到呼吸可闻。耳边慢慢传来呢喃动听的和歌,还有夹杂在温柔中的yin词浪语。过道中香气漫溢,勾勒着肢体song动的声音。


茨木随便瞟了一眼,看到明亮的室内折射出两个人交叠在一起的剪影,似乎每一夜都有不认识的双方玩着假装爱人的游戏。奢华瑰丽的门窗,让人压抑在染满虚伪的怀抱里。


“居然是这种地方。”


晴明直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束,立乌帽子不知哪里去了,也丢了发带。他笑道:“恭喜,总算明白过来了。”


“你怎么知道吾友会来这种地方?”


“他连皇宫都去了,这里有什么可回避的。”


茨木不想承认,一言未发。只是在垂下视线的过程中看到了沾在晴明衣领的红色唇脂,本就有些烦乱的心愈发暴躁。


“你怎么知道不该回避,你去过?”


“曾经去过京中比较繁华的某一家。”


一瞬间,无声的火焰烧焦了心底,整个世界都在扭曲,翻腾起阵阵涟漪。


见大妖的表情有些阴翳,阴阳师失笑道。


“不是你想的那样。三年前,有位太夫忍受不了自己的命运,想跟情郎私奔,穷途末路后双双殉情。死后的灵魂作祟扰乱了平安京,朝廷派我出面解决。”


“于是你就去了那里?”


“我是去调查!”


“哦,顺便再风流一夜?”


“.......”


晴明无言以对这个二傻子,直接抄起桌案瓶中一束女儿节的樱花,劈头盖脸朝着茨木丢了过去。


碎瓣如雨,他的眼角眉梢皆是粉白,神情轻松欢快。


这张面孔落在心底,就像船戛然卡进海滩。


大妖的单手拂开了阴阳师头顶一瓣樱絮,贪婪戏中的梦幻。


远途的旅人最怕刚至半途,行囊已空,就像茨木现在怀疑如果错过了今天,以后能见到这样一幕的机会就不多了。


他当着阴阳师的面,把摘下来的花瓣送进嘴里咀嚼,又苦又涩,却溢满樱香。


晴明抚掌而乐,止不住的笑声打乱了绕梁不绝的和歌。


“你在做什么?”


“难吃。”


“人间那么多美食,谁让你吃这个了。”


茨木看着晴明,欲言又止。鬼目中的烈焰最终熄灭,他转过身匆匆跑开,说着“分头行动,先去另一边找吾友。”


晴明看着他远去,喃喃地指了指对面:“可是,酒吞童子他......”


一转眼,茨木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,像面对爱情、不敢接受的青涩少年,躲得飞快。


“既然来了,怎么不进来?”从屋内传来一抹声响不高的话语。


晴明正在纠结为什么茨木会忽略了酒吞的气息、匆匆离开。沉思片刻之后,他举步迈进了那间屋子。


松木地板上,横七竖八躺遍了酒坛子,酒吞童子依然举杯痛饮。这屋中就他一人,坐拥枯骨的鬼王风范淋漓尽致。


满室的酒气实在浓烈,阴阳师环视一圈,稍微用蝠扇掩了口鼻。


酒吞瞥他一眼,笑道:“原来你也会来这种地方。”


“我是来找你的。准确地说,是茨木童子让我来找你的。”


“哦?”


鬼王扯起一丝弧度,灌了口烈酒,瞥向对方:“然后就穿成这样出来找我?”


晴明知道自己现在衣冠不整,但没发现腰上的束带一半逶迤在地:“那你为什么在这种地方?”边说边往前了一步,无意间踢到某个酒瓶子,传来尖锐的碰撞声音。


他一惊,脚下不稳,正巧酒吞站起身来,便砸在了那具身躯上,砸得鼻酸冒泪。


“嘶......”


“怎么?”


“很疼。”


“嫌我胸不够软?”


他们近在咫尺,只要稍一凑近,一切唾手可得。


酒吞伸手摩擦了一下晴明的领口,把残留的唇脂晕开,似云蒸霞蔚。绝世之美,总是让人觊觎的。那颗浸满了酒液的心迅速膨胀,云海般的翻腾。


“还是你更喜欢别人的身躯?”


这句话醋意很重,字词仔细斟酌起来,几乎令人窒息,如现在炙热的心情。


“清醒一点,你喝醉了。”


“醉酒而已,魂又没醉,我清醒得很。”


“酒鬼都是这般强词夺理。”


酒吞喷出的气息潮湿而绵长,执起阴阳师一缕白发低声言语:“我说只喜欢这里的清酒,你会信吗?”


“你可是什么地方都敢去的鬼王。我说不信,会不会被你杀人灭口然后抛尸在荒郊野岭?”


“杀人灭口多无趣,不如换种方式和我一起去荒郊野岭。”


 


上车吧


 


 


 


END


 


 


*我一直觉得,酒晴就是成人模式_(:з」∠)_从谈恋爱的茨晴到酒晴简直画风骤变。不过,污得真爽。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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